短篇小說 - 夢











成稿日期: 2011年2月28日

閣樓,窗台,主卧房。

床單,內褲,保險套。

慵懶的呻吟聲從床上傳來,狼獸撐起身子,向後伸了個懶腰,沉呻幾聲,又蜷縮床上,抓緊被角磨蹭。
「嗯……」又一聲呻吟,狼尾掃動,掀起了半透明被單,霎時又冒出了一名獸人的身影。
「還想要啊……」是誰說話都不重要,狼尾繼續掃動,撩撥獸人身軀,撥走塵埃,落到最不應被遮蓋的地方,按壓。

一個擁抱,緊接著一聲呻吟,滿足,興奮。深紅雄根連接兩獸身體,在親吻下,他一如既往地在另一個他體內衝擊,踏入熟悉的領地。
熾熱體液再次泛濫,湧現於兩獸身軀,濺濕床單,流成一條愛慾的河,由慢至急,匆匆奔向獸慾聚集的海洋,只有歡愉的兩獸在當中嬉戲暢泳。

「唔哼!啊哈!」任由喉頭發出叫聲,狼獸跨坐對方腰間,夾著體內雄根使勁扭腰附和,雙手本能地撫摸自己的胸膛,是捏是彈,刺激得乳頭通紅變硬,一顆被手按捏著,另一顆被對方吮在嘴裡,吸舔啃咬,同時享受與指尖和舌尖交歡的快感。狼獸爽得更浪了。
嘎嘎──對方開始吃力,壯實手臂依舊按住狼腰上下使力,下身除了承受重量外便不太用力,任由肉根在上下激盪中感受貫穿身軀的快感。不過辛苦的正是這根熾熱,逐漸失去控制的武器:從早上到晚上,來來往往,這根火熱棒少則爆發過三五七次,多則十數二十次也有了,除了雄根本身的脹熱與敏感度下降,兩顆卵蛋彷彿縮了點,隱隱作痛。那股來潮般的射精感,一次比一次聚得更久,一次比一次對下腹增加更大的壓力。

「嘎──」狼獸露出滿足的笑容,尾根多次放鬆夾緊下終於沾上了期待的液體。雄根一下子頂入到最深處,放肆地噴射了起來,新的舊的,都是精液,黏黏稠稠,混成一塊,蘊釀新的慾香。
「呼呼──」獸人放開雙手往後躺,任由狼獸架在自己腰間,夾緊自己的性器亂動。兩人臉上歡樂一片。
「嘿嘿──」狼獸放開捏住乳頭的手,指頭交扣擺在腦後,故意扭扭腰,悠閒地觀察對方反應。
「還來?」獸人苦笑,被夾緊的性器又傳來點點快感,當然,雄根本身也沒有垂軟過,這點刺激只讓它更堅挺,慾望更強烈而已。


「唔哼──」深吸一口氣,狼獸被整個抱起,身體重量墜到了對方胯間,雄根插得更入了。
「是什麼讓你這麼餓呢?」獸人一步一個抽插,一撞一個狼吟,插插撞撞,床前幾步處的身高長鏡映著兩獸身影。
「好美的狼兒……」站直身體,下體自然往上一頂!一個嬌喘,幾滴晶瑩白液被撞了出來,也有些是沿著雄根往下流。鏡中的狼獸自然是享受的樣,口水不自覺流了出來,顯得通紅的臉更加淫蕩了。雙腿架開,汁水淋漓的交合處現了出來,獸人一邊看著快要被精液糊得看不清的交合處,一邊埋首狼獸柔軟的頸部。「而且很香──」
「哈、哈──」像是小狗在期待什麼而喘急氣,狼尾不斷搖,除了半垂軟的狼根在鏡前亂晃,緩緩磨合著的尾根處發出輕微黏著聲,狼獸更專注於對方的眼睛,慾望與享受,佔領與得意。
「永遠,」狼獸說話了。「像這樣,抽插。」

……


嗯?

抽插的聲音持續著,獸人的性器仍然在狼獸體內,衝擊,四處肆虐。獸人把狼獸壓在床上,抓起一隻腳,抽插。衝擊聲,淫水聲,呻吟聲,依舊。說話聲,喘息聲,心跳聲,依舊。
獸人越喘越急,扭動的幅度變小了,轉以用力撞入,肉袋一下一下晃動。高潮。

「嘎──」長長呼口氣,兩獸一起趴在床上,歇息。獸人在狼獸身後壓著。
「嘿嘿,真是可愛。」獸人用手搔狼獸下巴,逗一陣樂兒。
「嗯。」狼獸輕聲附和,緩緩閉上眼休息。
「真是累呢──」看見狼獸要睡了,獸人故意壓著,索性就這樣入睡吧。反正隨時都可以再來,對吧?
獸人伸手輕輕按捏自己的卵蛋,隱隱作痛。呵呵,真是的。
獸人輕笑,合上眼也跟著睡去了。


……」一片寧靜。
狼獸的思緒,一片混亂。
無數念頭萌生,然後幻滅,只因一個不能改變的事實:當眼睛再次張開的時候,陪伴在身邊的只有空虛,沒有誰。


「嗯……」天亮了,窗檯射進來的光線刺得眼睛發痛,硬生生把狼獸逼醒。
摟緊被單,半濕未乾的床發出滋滋的黏著聲,昨夜的精液香到處都是。狼獸沉默,身後空虛得讓人顫抖,曾經為愛打開的入口此刻閉得緊密,困住漸漸消逝的情慾種子。走了啊──

瑟縮在陽光射不到的房間角落,用沾滿精液的被子裹住自己,什麼胃口都沒有。
我要啊──我還要啊──
一聲又一聲吶喊,在腦海盤旋,在思緒的海散開,翻翻轉轉,一波又一波巨浪把意識拍打得體無完膚。

「我還要……」看著自己纖細柔弱的手,不久前緊握雄根的情景彷彿重現眼前,激烈噴湧的精液打得自己一臉模糊。發抖,對情慾的嚮往;興奮,對雄性的渴求。
「還要──」角落的陰暗抹淡了狼獸的臉容,卻藏不住薄被下,逐漸激烈的鼓動。這空洞的房間,開始有了哀怨的狼嚎。


太陽下山了,換上黑夜籠罩一切。
陰暗無光的房間裡,只有孤單的身影窩在角落,鼓動。

對啊,還有狼嚎。沙啞,無力,更多的怨歎。這樣的夜晚到底要度過多少個呢?

「嘎。」雖然沒有陽光來得強烈,月光竟有辦法尋著狼獸的身影,將一層淡淡銀光鋪到他身上。月亮是狼的朋友。
狼獸醒了,望著外邊的朋友,很圓啊。你也有吃太飽的時候呢。
狼獸顯露了淡笑,在心裡。

「呼──」深深吐氣,等身長鏡映著自己的臉容。月亮把長鏡介紹給狼獸認識。
這才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樣子,一身雪白,修長身軀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;臉上用枯槁裝扮,暗藍雙瞳深邃無神,思索著鏡中無限遙遠的彼方;微微側過脖子,竟有數條爪痕露了出來,粉嫩微紅,跟一身潔白好不相配。已經忘了是什麼原因出現這幾條疤痕。
很美嗎?嗯,好像是。月亮用銀光撫摸著白狼的身體,嘗試挽回多少瘦弱無力的形像,給他添上一點能勾引男人的魅力。

「你……」狼獸伸出手,輕輕摸著鏡中的臉,「真的很美嗎?」手掌滑過胸腔,摟著修長的腰,上下緩緩摸索。「可是為什麼沒有男人在身邊?」

因為街上找來的男人不可信。

「對……沒有男人是專情的。」白狼附和,身上的銀光閃爍數下,是月亮的附和。白狼繼續撫摸,撫摸著他的臉。
「我需要的──」閉眼輕吟,月光輕輕笑了。幾下調情的閃爍,白狼張開眼睛,深情地望著鏡中的他,「應該是你。」

那是一名雄獅獸人。深黃色的皮膚,一頭濃密鬃髮是暗沉的棕色,一雙金瞳在黑夜中格外明亮,向白狼表達著溫柔。獅人是壯碩的,胸肌、腹肌、手臂大腿……沒有一處不是可靠又安全的地方,就連垂軟著的雄根,大得安心。
「對啊,是你。」撫摸雄獅臉龐,白狼露出陶醉的目光,與眼前獅人對視。指尖滑落,冰冷的鏡面間,白狼沉迷於雄獅結實可靠的胸腔。「唯一。」
掌心再次滑落,起伏的腹部是情慾悸動的開始,一起一伏,是雄獅的氣息,雄獅存在的證明,白狼心安的理據。輕輕按壓,堅硬的觸感更添男人的魅力。

啊。
你最想撫摸的應該是這裡吧。雄獅微笑,抓住白狼的手按在自己下體上,微曲的掌心剛好包住整根性器,輕按,肉袋柔軟的觸感,兩顆卵蛋的重量,恰好地都由白狼的手來承托。
「嗯──」輕吟,白狼露出了笑容,手指下意識地按揉雄根,搓弄性器,輕柔地,感受男人的存在。

男人。乾渴的雙唇碰觸在另一雙唇上,帶著索求,帶著壓抑難抒的慾望,吻。
雄獅溫柔地吻住白狼,看著白狼的眼神從無限愁傷慢慢生出火花,數指距離間擦出慾火無數,你尋求愛的心意,我寬容愛護的接納,在舌頭相互交纏的同時,兩人的精神已經融為一體。

就是這樣,對。
一隻壯實的手臂摟在白狼腰間,將白狼抱入懷中,兩人的身體緊密地靠在一起。

跟我來。
暫時斷開嘴唇的連接,白狼深情地望著獅人。一步,兩步,無聲的腳步將兩人帶領到床上,被子被扔到一邊,枕頭瑟縮在角落。他們才是主角。

「你很冷。」掌心在胸前游移,探尋所期盼的溫度,感應隱約的心跳。狼尾輕輕甩動,暗示白狼壓抑的情緒,輕輕碰觸胸膛的手希望開出豔麗的花朵,在心頭。
因為溫暖正要由我們製造。
驀地綻放,幽幽花香瞬即傳出心房,形成浪漫的氛圍繞著兩人打轉,讓愛慾逐漸升華。啊,多麼窩心的話語,甜蜜得要把身體都溶掉。
一雙金瞳依然有神地注視著自己,迎頭笑意,再也控制不了情緒,狼嘴深深吻落雄獅懷內,撲入幸福的花叢盡情打滾。

翻滾,打轉,白狼弄得一身花香,是甜蜜的美意,忘情的喜悅。
嗯──吻落,雄獅高低起伏的腹部,舌尖隨著肌理在起舞,連貫水花是豔麗的裙襬,在音樂下被掀起,又飄落。最終,華麗的舞曲在舞池的最高點停下,舌尖輕輕踏在矚目的高台,靜靜感受站在尖峰的暢快感。雄獅要動了。

架開胯間,獅人坐了起來,倚住床頭。垂軟的雄根被白狼含進了一半。

對,慢慢來。
狼嘴貪婪,嚐著嚐著把整根性器都吸納口內,來回用舌頭裹實,卷緊,把逐漸勃起變硬的雄根徹底地舔了一遍。
「啊──」不禁發出輕微呻吟,對眼前性器的陶醉不在話下,撫摸在頭上的寬厚掌心又有另一種溫柔,像是寵愛自己的兒子般,盡是窩心的愛。這讓白狼吸吮得更用情,猶如品味一杯美酒,輕輕試個味兒,挑起渴望更多的慾望;然後嚐個幾口,把慾望燃燒,擴展;再等待,慾望衝出臨界點,肆意爆發的時刻……


月亮閃爍。風吹來了,把幸福吹來,洋溢在兩獸纏綿的床上。

「多麼吸引的──」架開雙腿的是白狼,躺在床上,嘴邊還泛著點點晶瑩,雙眼望向下方的雄獅性器,看得陶醉。堅硬雄根在狼尾處來回點落,特別是粉嫩紅潤的蜜穴,不少次探頭進去張望,又退了出來。蜜穴一次比一次渴求被充滿的快感,淫靡的汁水不斷滋潤通往深處的路。

為你而存在的,盡是完美……
「啊──」享受的呻吟脫口而出,蜜穴終於嚐到了緊緊夾住性器的滋味。雄獅粗長的性器慢慢沒入白狼體內,踏著濕潤緊密的道路,往更深處探索。
「哼哈、啊哈──」叫聲在雄獅頂入到最盡頭時響起,急促起伏,高低錯落,歌頌這叫人歡喜的時刻。獅人開始了抽插,熾熱的吐息一下一下拍打白狼臉龐,喚醒了紅暈,陪伴白狼陶醉在身體被衝撞的感動中。

更多、更多……
身體興奮得燃燒起來,藉由兩獸吐息吹得更旺,更難以控制。滿腦子都是愛慾,滿腦子都是對獅人抽插的渴望,滿腦子都是身體得到野獸撞擊的滿足。
嚎叫!盡情地嚎叫!狼嚎的意義從來都不止是孤獨而已。就把所有情感都發洩在忘情的叫聲中,讓它在每一處圍繞、圍繞:當雄獅抬起白狼一隻腳扭腰抽插時;當雄獅坐著摟緊身前白狼,胯間往上頂時;當雄獅壓在趴著的白狼背部,腰間使勁扭動時……

有了野獸在狂熱地交合的房間,開始有了快樂、喜愛的狼嚎。


「哈、哈──」深吐一口氣,白狼被雄獅整個抱起,身體重量墜到了對方胯間,讓雄根插得更深。離開床,一步一個抽插,一撞一個狼吟,床前幾步處的身高長鏡再次映著兩獸身影。
「好美……」愛液在走動期間自交合處滴下,形成一條引領思緒前往愛慾的路。長鏡中,兩獸身影親密纏綿,舌頭的交歡,交合處的碰撞,肆意地玩弄著,醞釀更深的慾火、情意。「你真的好美……」被雄獅輕咬頸旁,白狼望著鏡中的兩獸出神。纖弱的身軀依偎在壯實胸膛,架開的雙腿間有雄根激烈的衝擊,把糊成一片黏稠的尾根處撞出幾分清晰,點點晶瑩灑落地上。

啊──曾經奢望的念頭,又萌生了。如此令人陶醉的情景,如此令人沉迷的雄性,如此令人痴狂的慾火交纏──

「嘎啊──嘎──」氣喘呻吟,奢望的念頭還是不敢再用嘴巴提問,狼獸只能閉上眼睛,享受當下與雄性緊密交纏的幸福。永遠不永遠的,算了。都一樣。


我會一直在這裡,直到哪天你不再擁有慾望。
頸旁的吻停住了,緊接著耳邊輕聲溫柔的話語,像是在許願,為不可見的未來給自己祝福,為寒風中孤立已久的人送上一點微溫的火苗。

嗯?
抽插停住了,性器感受到的壓力忽而放輕,肉壁不再夾緊親吻高昂的獅棒。雄獅停下了一切動作,靜靜地抱著懷中白狼,相互凝望。凝望。

怎麼了?
雄獅輕著語氣,伸出舌頭舔白狼的臉。彈性的舌頭輕輕擦著臉龐,塗抹愛液,也把這份關心的愛傳到白狼心底,嘗試淡化隱藏已久的心傷,遮掩臉上冰冷的淚痕。
怎麼哭了?
把淚舔去,雄獅用臉輕輕磨蹭白狼的臉,是安慰。
不哭的狼兒才是最美──
是鼓勵……

「不許說謊……」白狼發出微弱聲量,彷彿只有進到心裡面聆聽才會聽得到。白狼凝視著雄獅的眼睛,一直凝視著,任眼淚不斷模糊四周的景象,眼神聚焦的那一對金瞳永遠清晰可見,像是引領自己從陰暗處走出來的光明,默默地閃耀著,濃濃地傳遞著對自己的愛。「說到要做到……

這是對你的承諾,一分,一秒,你的視線都不會沒有我。
溫柔地說著,雄獅吻住白狼,是許下承諾的證明,自己永遠陪伴對方的契約,一份永不改變的心意。一份愛。

吻持續了許久,白狼思緒隨著舌頭緩慢的交纏逐漸奔向更廣闊無限的地方,是一個充滿愛的地方,只有愛,濃厚而真摰的愛。沒有傷悲,沒有寂寞,沒有寒風中顫抖著的孤立……


「繼續抽動──」嘴唇分開,白狼臉上回復了喜悅,回復了對愛情的滿足,回復了對享受愛慾的渴求。一片紅暈為白狼闡述了這一切。「不要停。」

如你所願,我的狼兒。
再次吻落白狼嘴唇,獅人開始了抽動,悅耳水聲啪滋啪滋地在兩獸身邊環繞,盤旋。鏡前、床上、陽台上,都是歡暢快樂的呻吟聲,都是兩獸幸福滿足的臉容,都是愛與慾完美結合的證明。像是將你我融在了一起,感受著一樣的心跳、一樣的溫度、一樣的感覺,甚至連情緒,都是如此地一致相同:只為著愛。

啊──月啊!你為我們作著見證,作著我與他永遠結合的證,看著我倆沉浸在愛當中,每一滴晶瑩、每一滴汗水、每一滴交流在唇間的甜蜜,都是永恆的證明,證明著世界上最完美無暇的結合!
月啊──我的朋友!你是否也為著我的幸福而喜悅?你是否為這段完美的結合鼓掌?你是否為我們尋獲了依靠而感動得流了淚?月啊──


漫漫長夜,天空一片漆黑困住了時間。沒有時間的空間裡,一切都成為永恆。
看,一顆流星劃過夜空,剎那閃爍。是月亮的淚嗎?還是哪顆孤獨的星兒出發尋覓終生的依靠?

不。
那應該是天狼星,在群星中孤立已久的天狼星,一直仰望遠方投以無限期望等待著的天狼星。就在這天,獨自閃爍的生活終於劃上句號了。
看,流星劃過後的夜空,彷彿變得更黑更看不清了。只留下一片混沌。

除了依舊發光的月亮。他的臉上,印著兩獸緊密結合著的身影,彼此相依……


閣樓,窗台,主卧房。

床單,內褲,保險套。

太陽的光線再次射入空洞的房間,嘗試探尋人的身影,製造更多的影子。


無人的床前,一塊等身長鏡靜靜站立著,在陽光照耀下,反射著代表幸福的光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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